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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节 非人的两人

第十九节 非人的两人

我自认为自己算是那种智力胜于力量的人……但是有的时候吧,头脑真的是不如力量……至少,我就不会像这样晕倒了,不过其实也没那么坏。

难得有机会休息了,当然要趁这个机会休息个够了。

……休息了多久,我记得不太清楚了,但是身体确实是彻底休息好了,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,感觉意外的清爽,这几天积累的疲劳感而空,精神上的损耗都得到了恢复。

「呜哇,清爽了。」

虽然可能……刚从昏迷中醒来,这样说可能会不太好,但是这倒是我最真实的想法,头脑再发达的人,动脑太多,头脑也是会死机的,可见好好休息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,虽然这话可能不该由我说。

「……」

可能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,准备用胳膊撑起自己,才发现……右臂的伤口更加严重了点,看来回去要找专门的医师来治疗一下了,又要支付一笔不小的开销了……

我环视了一下四周,没有什么特别的……不如说能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呢,只是普通无比的贵族庭院,可能还会显得更加豪华一点,毕竟怎么说这里都是王宫。

本想要站起来,却发现我的面前有一个人怒视着我……

「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?」

「……我……」

「刚刚的决斗,你为什么要发起挑战?」

「……」

「对方可是贵族啊!无论是你再怎么强,也不该这么做。」

我本来想要说些什么……但是话到嘴边,却止住了,不是因为我没有想清楚应该怎么说,而是因为……好吧,可能我就是不太清楚该怎么说,但是那都不重要……

谎言往往并不那么容易识破,否则就不会有以欺骗为职业的欺诈师了,但是谎言并不一定要用直觉识破,用眼睛也同样可以。少女洁净的脸颊上,有着两道还没又干燥的泪痕,她的眼角红的仿若夕阳一般,不由让我有些心疼,但是我并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。

「你为什么……要为了我做那么多呢?」

「……」

我依然保持沉默,背靠着庭院的一株……不知道是什么树,至少它现在并没有开花我也不清楚,看着映着月光的她,也同样倾听着她的声音,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……或者说本来想说一些什么,却发现根本没法说出口。

「你受伤了……」

「这种伤口不算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她慢慢走近我,大概是想要确认我的伤,我下意识向后退……不希望她靠近我,但是我的背后是那棵巨大的树木,我已经没有地方可退了,她在走了两步之后停下了脚步。

「……你是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我大概有说过吧,神赐予我的能力太过于强大了,我是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如的,一旦受伤,就会像裂开了一道缝隙的地方溢出部分的魔力……月光无法照到的遮住树下的荫蔽之中,是无比明显的蔚蓝色光芒在闪烁。

本来想说只是普通的伤口而已……但是没有什么普通人会受伤之后伤口发蓝光吧,我又不是什么荧光史莱姆,而且对于塞蕾娜而言,她估计对魔力相当的敏感。

「嘛,我早该猜到你被欺凌的理由的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您可以摘下帽子了么?」

「……」

有些桀骜不驯的贵族小姐塞蕾娜,听了我的话,慢慢伸出手,最终摘下了自己的帽子,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特征……嘛,一般人见到的话都会明白她的身份的。

「果然……么。」

细长而且尖的耳朵,眼瞳中有浑浊的色彩,以及……因为聚集大量魔力所特有的特征,她的一只眼睛已经失明了,但是却可以利用这只眼睛来感知魔力的存在。

「半魔族,经历了这么多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……」

魔族特有的大量魔力,对于魔族而言……每个普通个体都是高超的魔法师,无论在魔力的质和量上远远的超越人类,再结合了人类对魔力的稳定性的话,就是所谓的半魔族,半魔族在天赋上就已经决定了他们是绝对超强的魔法师,但……

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没有代价的事情呢,过于庞大的魔力对于人的躯体来说是极大的负担,我之所以制作这个结晶吊坠去保存大部分魔力也是因为这个理由,虽然半魔族的魔力没有神的魔力这样惊人,那也足够让她活在痛苦之中了……

魔力是火焰,不仅仅是强大的力量,也是会灼伤使用者的火灾……承受不适合自己躯体的魔力,就会导致异变,身体受伤难以恢复、使用魔法同时会损伤自己、身体的部分化作异形……或者是被魔力灼烧毁掉部分身体能力,她那一只失明的眼睛,就是代价。

有了如此之多的缺陷……所以半魔族才会如此罕见,不单单是因为跨种族难以诞下后代,也是因为个体难以存活……

「……你为什么会知道?」

她似乎并不惊讶我知道她的身份,但她的眼中还有着疑惑。有些时候……我会希望现实中的故事看起来美好一点,但是往往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,这是不可逃避的命运……

「你一直带着帽子对吧,就好像在刻意隐藏着什么一样,而且你周围散布的魔力并不属于人类。」

当然……前面那个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,真正得到的答案的是她释放出的那种异样的魔力,远远异于常人的魔力,虽然我的魔力也异于常人,但是魔族由于魔力不稳定,对于魔力感知这方面应该没有多么敏感……不知道半魔族会不会继承。

「是么……但你也同样,应该不是人类吧,你伤口中流出的魔力……」

「看来互相都看穿了呢,我也早猜到瞒不住了。」

果然……半魔族在魔力感知这方面真的是继承了人类的稳定性,本来还想着可以的话用玩笑糊弄过去我的身份,就说是今天化妆的时候用了魔术化妆道具什么的。嘛,“世界树的智慧”这种东西也不会是万能的,像是半魔族这种缺少资料的事物,我能获取信息也就同样有限,虽然有限但总比没有要强。

像是无可奈何一样,我低下头去闭上双眼,面带苦笑,这样稍微准备了一下之后抬起了头来。

睁开的双眼,已经不知不觉中变成两种颜色,右眼的淡蓝色和左眼的蔚蓝色,月光无法照到的树下,左眼中蓝色的光芒显的无比引人注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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